純之淨

“真是……不會照顧自己的傢伙！”
“真是……讓人放不下心的小鬼！”

CP：利艾
年下Paro
自以為的小清新
0831兔子姐生日賀文
兩人沒有在交往

       利威爾將從衣櫃翻出的淺白色羊毛毯輕輕披在熟睡的艾倫肩上，動作仔細的不發出一絲聲響，趴在深咖啡木桌上的艾倫似乎真的累壞了，細微的呼吸聲從嘴角傳出， 蒼白的臉蛋上浮現青黑的黑眼圈，一頭柔順的棕髮雜亂的亂翹，而原本就偏瘦的身形似乎更單薄了些，空蕩蕩的衣服下襬讓利威爾不自覺皺起了眉頭。

       自從艾倫接下某間知名公司委託的廣告設計案後，利威爾已經整整一星期沒有看過對方離開書房了，無論何時艾倫都只是坐在桌前低頭畫著稿件，有時甚至連利威爾 擅自開門進入都渾然不知，非得要自己用盡各種方法才能讓艾倫稍微休息一會。銀黑的瞳眸環視室內，昏暗不明的室內僅靠桌上兩盞桌燈支撐，大概是艾倫畫到忘我 隨意開啟的。厚厚一疊設計稿凌亂的散落在桌邊，地面佈滿了橡皮擦屑、文具用品及揉成一團團的紙張，讓人有種寸步難行的感覺。考慮了一會，利威爾便認命地放 下書包，隨手開啟牆壁上的電燈開關後，便挽起制服袖子開始打掃起環境。

       艾倫是利威爾的鄰居，是利威爾在五歲那年跟著父母從國外搬回原本在日本的家時，第一個主動向他伸出手的人。當時，年幼的利威爾因為人生地不熟加上語言不 通，總是整天鬱鬱寡歡，一張小小的臉蛋時常浮現不符合年齡的神情。為了不讓工作繁忙的父母擔心，利威爾總會一個人躲到住家大樓附設的遊樂場玩耍，縱使記憶 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模糊，但心裡那種沉重的彷彿喘不過氣的感覺卻深深烙印在利威爾的心裡，直到十年後的現在依舊清晰。

       還記得那是一個秋日的傍晚，飛燕拍打著翅膀盤旋在天際，與繾綣的晚霞相互輝映，不知何時轉為深紅的夕陽斜照大地，微風帶著些許殘留的暖意，在空氣中化成一 股懶洋洋的氣息。利威爾一個人無所事事的坐在盪鞦韆上，短短的雙腿構不到地地輕輕搖晃，身後的餘暉在地面將影子拉的老長，與自己相同的輪廓彷彿另一個分 身，另一個能夠照顧並陪伴自己的兄弟。

       突然一個陌生的人影闖進視線，抱著膝蓋就蹲在利威爾的面前，極近的距離讓利威爾只看見對方在黑暗中亮的驚人的金色大眼，接著那個人就連珠炮似的說出了一大 串日文，這對於剛接觸全新語言的利威爾無疑是個巨大挑戰，因此他也只能愣愣看著少年一張一闔的嘴，腦袋亂糟糟的不知該做何反應。或許是利威爾的毫無反應提 醒了少年，少年抬起被陽光晒到紅潤的臉頰，歪著頭喃喃自語了一句，「Levi？」

       突然聽見自己的名字讓利威爾嚇了一跳，黑色的眼睛茫然的看著少年，接著耳邊就聽見幾個略顯遲疑的單字，「Well……這個…… Boy？Neighbor？」

       還不知該怎麼回應，少年就大喊一聲並站了起來，衝著不知所措的自己露出燦爛的笑容，身後的夕陽越過利威爾身邊在少年纖細的身影鍍上一層金邊，讓他整個人由 外而內的明亮了起來，穿著高中制服的少年此時看起來就像是故事書裡從天而降的天使，接著不慎標準但清楚的英文從對方口裡說出，「My name is Eren Jaeger. Nice to meet you, Levi.」

       搬到日本漫長的兩個星期內，這是首次從父母那外聽見熟悉的語言，年幼的利威爾感覺心底某個地方悄悄震盪了起來，有點酸澀的讓人想哭，因此他毫不考慮的就握住對方朝自己伸出的手掌。

       從那天起，利威爾不再一個人待在空盪盪的遊樂場，轉而開始造訪一牆之隔的鄰居家，獨居的高中生艾倫也不嫌麻煩，除了在對方父母工作繁忙時打理起利威爾的生 活起居，也開始趁閒暇之餘擔任起日文家教。小孩子的學習及適應能力總是比較快速，不到一年的時間，利威爾已經可以靈活的運用日文進行日常溝通，甚至可以雙 手插著腰糾正艾倫的英文發音。事後利威爾才發現，其實艾倫的英文並沒有好到那去，但是在小小的遊樂場裡，那兩句熟悉的英文卻帶給自己一度忘卻的想念。

       “這份對於大哥哥的景仰究竟竟是什麼時候開始變質的呢？”

       隔著微弱的燈光，利威爾凝視著艾倫平靜的睡顏，白皙的臉頰一如十年前一般充滿了陽光的氣息，時間似乎沒有在上頭留下太多的痕跡，熟悉的讓利威爾不曾停止左 胸的悸動，但是真正意識到又是另一回事了。利威爾分不清楚，究竟是國三那年見到艾倫牽著初戀女友的手走過街角，那明媚的笑容深深刺進正站在對街自己的心裡 時，還是小六開始直呼艾倫的名字，對方露出窘迫卻又無法奈何的微笑時，亦或是五歲初見那張在夕陽印襯下閃耀著溫暖的笑顏時，自己就已經讓艾倫在心裡留下了 足跡。

       離開書房前，利威爾回頭看向依舊熟睡的身影，淺棕色的髮絲在空調吹拂下微微晃動，疲憊的倦容似乎因為身上溫暖的毛毯而稍稍舒緩，後肩的蝴蝶骨隨著呼吸頻率起伏並勾勒出優美的線條，流暢的腰線在衣服下襬若隱若現。

       “真是……不會照顧自己的傢伙！”

       隨手關上電源，僅留下小小的檯燈驅逐一室的黑暗。輕輕闔上房門，利威爾一邊盤算著在艾倫完成案子後，該怎麼逼迫對方好好休息，一邊走進廚房打算製作些食物給他好好補補身子，牆上的掛鐘此時正靜靜劃過凌晨的分界線。

***

       「利威爾？我進來了喔？」

       提著滿滿一袋食材的艾倫用備份鑰匙打開鄰居家的大門，迎接他的只有昏暗走廊的悄然無聲，但艾倫依舊從玄關放置的學生鞋得知主人已經回家。隨手將提袋放在廚 房裡，艾倫輕輕推開利威爾的房門，本應該在書桌前準備考試的人正躺在床上小憩，從桌上滿滿一疊凌亂的參考書可以推測對方應該是奮鬥了一下午。傍晚橘紅色的 夕陽從尚未拉下窗簾的窗戶傾洩而入，撒在利威爾還穿著制服的身上，柔和了臉上原本鋼硬的線條，顯露出屬於這個年紀少年應有的純真。眨了眨雙眼，艾倫的嘴角 不自覺勾起無奈的微笑，輕輕將床邊折疊整齊的薄被覆蓋在利威爾身上，接著便悄悄走出房間。

       站在客廳正中央，艾倫總覺得相較於自己的單人套房而更加寬闊的利威爾家在男女主人都搬走的現在時常透露出一股冷清的感覺，所幸有著潔癖的利威爾打掃得十分 勤快，才讓這個房子不會寂寥的淪為睡覺的場所。只不過……艾倫表情有些複雜的看著窗台上積著的薄薄一層灰塵，有點不太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不過轉念一 想，最近正是利威爾升上高中的第一個期末考，成績結果攸關利威爾的父母是否同意讓兒子獨自留在日本，所以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也是情有可原。

       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艾倫拿出了清潔用品打算打掃一下，心不在焉的擦拭著窗台，金色的大眼望著窗外半沉的落日，夕陽染紅了視線所及的範圍，透露著一股慵懶 的氛圍。艾倫想起十年前初遇利威爾的場景，那個孤單一人坐在鞦韆上晃著雙腳的小男孩，背後一大片橙紅的夕陽讓那小小的身影朦朧的幾乎要消融，所以他才會一 時衝動將對方帶回家，然而接下來的發展似乎是自然而然的，利威爾開始勤快的往自己家跑，為了念高中而獨居的自己也沒有什麼不方便的，更何況多出一個需要留 意關照的弟弟感覺也不壞，沒想到這麼一相處就是漫長的十個年頭。艾倫覺得自己幾乎是看著利威爾長大的，雖然自認很了解對方，但是隨著利威爾逐漸步入青春 期，艾倫卻覺得有時少年的想法及態度越來越難理解了。

       “難道這就是叛逆期嗎？”

       皺起鼻頭無聊的喃喃自語，艾倫無意間注意到木桌上的合照，那是利威爾國中畢業典禮時，自己替利威爾全家拍攝的。那之後的暑假，利威爾的父親因為公司的派遣 需要再度搬回原本居住的國家，本以為利威爾會很高興的，但沒想到利威爾竟然堅持留在日本，還為此與父母大吵了一架。坳不過利威爾的堅持，利威爾的父母最後 還是同意讓兒子留在日本念書，但若是成績下滑就得立刻乖乖轉學。離開前利威爾的媽媽曾私下拜託艾倫多多關照自家兒子，並隨口提起利威爾在爭吵那天說出的意 義不明的話語，關於相同的高中制服之類的事情。

       “啊！果然少年情懷總是詩啊！”

       直到獨自與利威爾相處近半年的現在，艾倫還是搞不清楚利威爾嘴裡的“相同的”高中制服究竟是什麼意思，然而對方似乎也沒有再多做解釋的意願。

       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過了晚上七點，艾倫打開房門想要看看利威爾醒來沒，卻意外看到對方躺在床上似乎很難受的掙扎著，原本蓋在身上的薄被也滑落地面，緊皺的眉 頭及冒著冷汗的額頭不難想像正深陷惡夢之中。有點慌張的衝進房內，艾倫也說不出為何自己如此焦急，巨大的不安感彷彿即將衝破心臟一躍而出，只能連忙跪坐在 床邊握住利威爾冒著冷汗的手掌，一邊將掉落的薄被拾起並重新蓋上。似乎是感受到有人在身邊，利威爾劇烈的喘息開始舒緩，痛苦的臉色逐漸平復，掙扎的四肢也 放鬆下來，一切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般的讓艾倫摸不著頭緒。

      “真是……讓人放不下心的小鬼！”

       嘴角勾起接近寵溺的微笑，艾倫輕輕關上房門，阻絕了走道上的燈光打擾利威爾難得的小憩，心中盤算著讓對方再休息一會，自己則趁這段時間準備幾道營養均衡的晚餐菜色，好好給認真的考生補補身子，而在床上熟睡的利威爾正安穩的翻了個身。

End

獻給我心目中的神人兔子姐
祝你 生日大快樂！
感謝你當初的義不容辭情義相挺
下次還有機會再一起合作(喂)
利艾年下雖然很萌
但是我首次有被難倒的感覺嗚嗚嗚
當然不排除是因為我一直在看Snarry跟數碼寶貝XD
你也知道的……
愛上利艾之前我有一點雷年下
利艾真是造就了各種的不可能
希望你會喜歡這篇清水年下！
(我說是利艾就是利艾！)

純 2014/08/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