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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艾】Origin少年花嫁 《Part1》

*CWT40新刊試閱
*現代架空
*女裝表現有,非女體

        在大漠的西北方,存在著一個逐水草而居的遊牧民族,外人都稱呼他們為“翼”,以黑白交疊的雙翅為象徵,是個崇尚自由的民族。翼族總是在夏天來臨之前出現於 大漠邊緣,在冬天即將到來之時悄然離去,跟隨著大自然的牽引渡過一個又一個的寒暑。依附著大漠生存的各個部落都知道這個民族的存在,有時也會因生活必需而 互相交易,但行蹤不定的翼族總是要相隔好幾年才有可能再度踏上同樣的土地,屆時原本熟悉的友人與事物也早已人事已非,因此久而久之外人對於翼族的理解總是 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2014 初夏

           今年的春季來地特別得早,從南方吹來的季風帶著海洋豐沛的水氣一路北上,間歇性的陣雨降落在大漠邊陲,讓原本乾枯的土地開始生長出翠綠的新芽,從地底冒出 頭的小草翠綠了大片荒漠,在春天溫柔微風的吹拂下輕輕搖擺著。各部落開始愉快地迎接一年之中重要的時節,並期望著今年能夠順遂豐收,好讓大夥能有足夠的資 源過冬。


        行蹤不定的翼族也注意到了時節的變化,比往年都更加提早地北遷,並根據族長的指令,在某個水草茂盛並且離各部落有 段距離的地方駐紮,搭建未來長達半年的居所。雖然翼族每次選擇的地點不盡相同,駐紮的方式會因地形而稍作改變,但基本上傳承下來的搭建結構是相同的,所有 的帳篷會圍繞著中央廣場形成同心圓,越靠近圓心的帳篷越是華麗,其中最顯眼的圓頂帳篷是屬於族長的住所、純黑的是專屬於巫醫的帳篷、方型尖頂的則是族人的 公共場所之類的區域。廣場中央的主體是由木頭所堆砌而成的篝火,附近放置了族人們共同使用的生活器具,婦女們會在午後閒暇之餘聚在這裡一起做做手工藝,順 便看顧著在一旁玩耍的孩子們。聚落的東邊是牲畜的眷舍,方便族人們在早晨依循著太陽移動的路線放養牛羊,西邊則固定是水源經過的所在──不管是特定時節才 會流經的河流,或是偶然因降水而形成的池塘。東西南北則皆設立了瞭望台,無時無刻都會有人輪班看守,目的除了保護部落的安全之外,同時也方便相互傳遞訊 息。

        遷徙是族內一年之中最重要的大事,為了找尋適合長達半年的生活地點,每任族長都會在一兩個月前就外出尋找,好的據點會 讓族人們的生活更加便利且增加凝聚力,若是喪失生活機能的地點除了不便之外更是會引起族內一片批評的聲浪,過去也不是沒有因為選擇失誤而引咎辭職的事情發 生。翼族現任的族長已經在位十年,當初他以年僅二十三的歲數接下族長職位時,引起了老一輩耆老一片撻伐的聲浪,但新任族長依舊獨排眾意、大刀闊斧地進行改 革,在保有族裡悠遠文化的同時也帶入了外面世界的觀念,並提拔了族裡有抱負的年輕人擔任族內要職。短短幾年間,原本即將消弭的翼族又彷若重獲新生,免去了 被同化的命運,再度在大漠裡佔有一席之地。

        新任族長獨斷的作風在為翼族帶來前景之時,卻也隱隱挑動著舊有的思維,但族長逐漸壯大的勢力讓他們忌憚著,在沉寂的同時也有不少反派人士開始認同起族長的作風,守舊派的人數日漸稀少,讓許多新政策得以順利推行,這幾年下來彼此也倒是平安無事。

***

        「利威爾,你看看,佩特拉跟歐魯打打鬧鬧了好幾年也終於要結婚了,身為族長的你也該好好考慮終身大事了。」

        百無聊賴地趴在一塵不染的木桌上,韓吉有點不可思議地環視著屬於利威爾的族長帳篷,分明是昨天才正式遷徙完畢,且族長的事務在這個時間點十分繁重,為何利威 爾依舊可以在短短一天之內將住處打掃得光鑑可人窗明几淨,甚至連空氣中都飄散著淡淡的芳香。反觀自己的巫醫帳篷兼實驗室──韓吉覺得自己大概直到下次遷移 前都無法整理地得比現在莫布里特收拾地更整齊……得要記得阻止利威爾到自己帳篷作客,韓吉默默地在內心叮嚀自己。

        翻閱著一 疊又一疊的族內事務,利威爾有點不耐煩地瞪了眼韓吉不停晃動的雙腿,來回擺動的腳踝撞擊到木椅上所發出的叩叩聲響讓他感到太陽穴一陣一陣的刺痛,宛如有人 拿著鐵鎚往頭頂猛敲似的。雖然老一輩的族人們大部分都已經承認了他這個族長,對於自己有時特別大膽的作風已經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總會有那麼一兩個叛亂 份子,平時表面上裝作風平浪靜與大夥談笑風生,卻老在忙碌的時候扯後腿添亂,逼得自己一刻也不能鬆懈。就像現在,明明正是族內重要的時刻,反派勢力的龍頭 ──年輕的布魯門與他的跟班寇爾,卻頻頻針對新據點到處挑三揀四地找麻煩,這一陣子利威爾不知已經收到多少族人對他們不滿的控訴了。

        看著明顯焦躁的利威爾,韓吉在心中悄悄地鼓勵自己,並祈禱著利威爾的心情不至於差到會將自己轟出帳篷的程度,接著衝著那張略帶著黑眼圈的臉龐露出了自以為的燦爛笑容。

        「對了!利威爾,我母親的哥哥的鄰居的妹妹的朋友正值適婚年齡最近在尋找合適的對象不如我介紹你們兩個認識認識?」

        深吸一口氣後一股腦兒地將早已準備好的臺詞一口氣說出,韓吉瞬間緊張地屏住呼吸,暗暗繃緊了雙腳的肌肉,準備一有什麼動靜就立刻拔腿衝出帳篷,就算躲不過一世也要先躲過這一時。

        「你這傢伙什麼時候當起人口販子了?」

        連頭都沒抬起,利威爾似乎絲毫不感興趣地隨口回了話,注意力還是緊盯著手裡的文書,似乎正思索著該不該在落款處簽下名字,或是就這麼退回去給下屬們重新審視。

        「什麼人口販子?真難聽!只不過莫布里特前幾天提醒我最近的研究經費消耗過快,要我注意一點而已。」

        像是炸毛般地跳了起來,膝蓋還直接撞上了堅硬的桌腳,韓吉一瞬間痛到吃牙咧嘴直哀號,但大腦依舊直覺地反駁著利威爾的提問,直到看到對方微微挑起的眉毛、狡 黠的微笑與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才後知後覺地明白自己就這麼傻傻地踏入圈套。靜默了好幾分鐘,韓吉機靈的腦袋反覆設想了好幾種應對方法,但為了好不容易擬訂完成的計劃,最終還是咬牙切齒地順著利威爾的設計接話。

        「那個……你覺得二十來歲活色生香的異族少女,仲介費可以算多少?」

        完全不把韓吉的話當一回事的利威爾最終還是敗陣了下來,完全敵不過對方連珠炮似的介紹,利威爾甚至覺得再這麼下去,韓吉大概會連對方的祖宗十八代都直接唸出 來,畢竟她剛剛已經連三圍都報過了。利威爾於是直接從桌上翻出了一直被扣押的研究經費追加申請書,連莫布里特寫在上頭的金額與原因都沒確認,就用力地在落款處簽名,接著就打算將文書連同韓吉丟出大門。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利威爾!」

        死命地抱住利威爾的腰,韓吉雙腳用力地將自己卡在桌邊,拼命阻擋著利威爾的猛烈拉扯,完全顧不了自己的馬尾鬆脫、眼鏡也歪七扭八,「既然你都付了仲介費就見見人家吧!」

        「我可沒有說這是什麼鬼仲介費,還有快放開我。」

        「不行,收錢就要辦事,這是我身為商人的基本原則。」

        「你這傢伙什麼時候轉行變成商人我怎麼不知道?」

        「大概是五分鐘前利威爾你簽下申請書的那個瞬間 。」

        覺得這樣下去應該會沒完沒了,利威爾重重呼了口氣,額頭的太陽穴依舊陣陣發疼,鈍痛感一下一下地襲擊著脆弱的腦門,讓他覺得自己該早點上床休息,而不是這樣 無意義地浪費精神與體力。壓下想要將韓吉一拳打飛的衝動,利威爾難得耐著性子想要好好講道理,希望對方可以看在幾十年的交情上好心腸地放過自己,「就算 說要見,可是這次的據點距離別族都有好一大段距離,她人要過來少說也要個三五天吧。」

        彷彿早就在等利威爾同意,韓吉瞬間露出了一副詭計得逞的笑臉,就著利威爾施力的方向順勢將對方拉到門口,在利威爾還來不及有任何拒絕的反應之前直接打開了大門,「人家早就到了,就只等你一聲同意。來,艾倫!讓利威爾先生見見妳。」

        直到時光如同滴水般流逝,所有曾經的過往都已雲淡風輕之後,利威爾看著在身旁熟睡的艾倫側臉時才肯對自己承認,當他初次見到佇立在門外一臉不知所措的艾倫 時,自己的心跳的確瞬間漏了好幾拍,之後又如同失速的馬車般猛烈飆升,當下他以為是身體不適而造成的生理現象,直到某天夢迴之間才恍然大誤──或許這就是 一見鍾情的感覺吧!

        那是一個年輕的異族少女,身穿著利威爾並不熟悉的淺白色草原服飾,一臉怯生生地站在門口。逐漸西沉的夕 陽從後方灑落,替少女纖細的身影鍍上一層薄薄的金邊,手腳以及脖頸做為裝飾的飾品反射著橘紅色的餘輝,一頭褐色短髮被條紗質的輕薄頭紗覆蓋著,只靠著簡樸 的額飾點綴。微涼的晚風拂過,揚起薄紗在空中飛舞,讓脖頸處的髮尾閃耀著晶亮的光芒,逆著光線的臉龐一片朦朧,使利威爾無法看清對方此時的表情,但即使憑 感覺都可以知道少女現在非常緊張,單薄的身影不知道是因為寒冷或是懼怕正微微地顫抖。

        「趕快進來,艾倫。」

        熱情地將少女拉進屋內,韓吉順手用力關上大門並落下鎖,接著轉身推著利威爾向室內走去,動作一氣呵成地彷彿在自家招待客人,「艾倫,這位是翼族的族長,利威爾。利威爾,這位是希干希納的艾倫.耶格爾。」

        簡短地介紹了彼此的名字後,韓吉立刻自以為很識相地帶著簽了名的申請書離開,臨走前還對著似乎還搞不太清楚狀況的利威爾大喊,「艾倫從今天起就借住在你家 了,行李在門外記得拿,還有別對人家年輕姑娘做什麼下流的事情喔!」,之後偷偷對著一臉緊張的艾倫眨了眨眼睛,韓吉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隨意揮了揮手, 就離開了屬於族長的帳篷。

        看著自己莫名簽下的未婚妻,利威爾原本疼痛不已腦袋終於稍微清醒,銳利的黑眸認真地打量起站在燈 光下的不速之客。少女的身型纖細修長,就算是身上偏保守的服飾也掩蓋不了姣好的身段,幾處裸露在外的肌膚對比著身上純白的衣物顯得更加光滑白皙,不過最出 色的應該要算是少女的臉蛋,小巧的瓜子臉配上精緻的五官,纖長的睫毛下鑲嵌著宛如上好琥珀般金黃的雙眸,小巧的鼻子下是粉嫩的雙唇,而略施薄粉的臉龐不知 何時悄悄暈染上了羞澀的緋紅,整個人如同洋娃娃般精緻動人。注意到利威爾緊盯的視線,少女不自在地低下頭,睫毛顫抖地在眼瞼落下淡淡的陰影,潔白的貝齒緊 緊咬住下唇,讓唇色豔紅得宛如即欲出血,指結分明的手指緊抓著衣服下擺,慌張的神情讓少女宛如受到驚嚇的幼鹿般惹人憐愛。

       就算第一眼的印象不錯,但這並不能構成讓對方成為自己未婚妻的理由,況且對方還只是個比自己小很多的女孩,對她來說,自己應該就是個“大叔”一般的存在吧。 利威爾焦躁地抓了抓頭髮,正打算要衝出門教訓一下韓吉,看看是否能順便紓解再度加劇的頭痛,這時對於長時間的沉默一直侷促不安的少女終於扭扭捏捏地開口了。

        「那個……利威爾先生,我是艾倫,艾倫.耶格爾,今年……二、二……二十二歲。雖然沒什麼專長,但是燒飯打掃之類的家務事還是可以勝任的,請利威爾先生務必讓我留在這裡。」

        自稱艾倫的少女彎下柔軟的腰肢請求著利威爾,大片頭紗如同瀑布般垂下,掩蓋了少女清秀的容貌,清亮的嗓音宛如鈴鐺般清脆,硬生生挽留了利威爾的步伐,但是更讓他感興趣的是對方話語中的內容。

        利威爾必須承認,身為一個單身男性而且工作繁重,若有一個人可以替他準備三餐以及整理家務,那真的是具有非常大的誘惑力。仔細思索著其中的利與弊,利威爾注意到面前的艾倫始終不肯抬起頭顱,互相交握的十指因為緊張而使力到發白,在手背上道道留下觸目驚心的指痕。

        「好了。別再這樣凌虐自己的手了,看了就心煩。」嘆了口氣,利威爾走近死死低著頭的艾倫,想也沒想地就直接拉開緊握的雙手,阻止對方再這麼虐待自己,「如果妳不嫌棄這簡陋的帳篷就先住下來吧。」

        原本還打算再上加上一句“我過幾天再去找韓吉送妳回家。”的利威爾,在看到得知可以留下的艾倫臉上瞬間迸發而出的光采後,卻愣愣地什麼話都說不出口,方才那股身體不適的症狀似乎又再度襲來,讓利威爾覺得自己的確應該要早點休息了。

        「謝謝您,利威爾先生。」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艾倫瞇起眼睛微微笑了出來,接著出乎利威爾意料之外地傾身湊上前,粉嫩的紅唇輕輕在對方臉頰上碰了一下。注 意到面無表情的利威爾,艾倫突然慌忙地摀住了嘴唇,「不好意思……在我家鄉這是表達感謝的方式,難道這裡不是嗎?」

        奇異地沒有厭惡的感覺,利威爾看著面前神情緊張的少女,臉頰還殘留著雙唇柔軟的觸感與獨屬於艾倫的淡雅清香,向來不擅長處理這類事情的利威爾默默地轉過身, 走到了帳篷一角掛了條深色布料充當門簾的小房間前,當著一臉不明所以的艾倫掀開布簾,露出裡頭空無一物且狹窄的空間,「只剩下這種地方給妳當臥室,妳應該 有帶基本的行李吧?」

        「當、當然有,謝謝利威爾先生。」

        再度深深一鞠躬,頭紗滑落露出了艾 倫纖細且優美的脖頸,因為角度的關係,利威爾清楚地看到在艾倫衣領領口附近有條猙獰的傷疤,從脖頸一路延伸沒入上衣的陰影處,襯著白皙的皮膚顯得特別怵目 驚心。不自覺地皺起眉頭,利威爾扭頭稍微講解了屋內的擺設及用品放置的位置後,就轉身進入了自己的房間,留下艾倫一個人默默整理著自己未來的生活住所。

        順著利威爾的指示,艾倫順利地找到所需的物品,輕手輕腳地將房間整理完成。雖然就如利威爾所說的,房間並稱不上是十分完整,甚至可以用“簡陋”來形容,但這 些對物質欲望不高的艾倫來說已經十分足夠了,況且他目前的心思也不在這裡。坐在細心鋪設的地鋪上,艾倫環抱著膝蓋將自己縮成一團,卸了淡妝的臉蛋顯得特別 蒼白,金眸此時正靜靜凝視著窗外,清冷的月光灑落大地,讓已經陷入沉睡的翼族染上一層彷若珍珠粉似的白,寧靜得宛如母親曾經訴說的神靈居所。想到遠在家鄉的母親,艾倫抓住自己衣服下襬的手指又用力了幾分,在上頭留下了顯眼的褶皺。

        「對不起,媽媽。對不起……利威爾先生。」

        細微的呢喃飄散在小小的房間內,艾倫向後仰倒在充當床單的深黑色布料上,柔軟細緻的觸感讓緊繃了一天的精神迅速鬆懈,臉頰蹭了蹭布料上的絨毛,艾倫的意識朦朧朧地陷入了深沉,而後逐漸趨於靜止。

TBC

CWT40預計新刊
試閱部分預計將分成3~4部分
之後會開放印量調查(如果沒窗的話)
目前僅先灣家限定海外通販會再斟酌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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